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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3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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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73章 有腿疾的貌美寡夫

陸長郁回了聞人府, 首要的事就是讓人備水沐浴。

在山崖下待了七八天,身上全是塵土,還是些許某人的血跡。著實讓陸長郁膈應極了。

“弄一些柚子葉來, 我要去去身上的晦氣。”

他按著家裏的習俗,命人備了柚子葉, 甚至特意穿了一身紅衣。

陸長郁鮮少穿這樣艷麗的顏色, 他本就長得偏柔美,平時穿著清雅一些還稱得上一句俊美公子,穿了紅衣,就顯得眉眼過於魅了, 比哥兒和女子還要勾人。

他不喜歡自己這個樣子,因此很少穿紅衣。

伺候他穿衣的仆人看得眼都直了, 僵了好半天, 才在陸長郁的命令下諾諾地退出去了。

仆人木楞地端著水盆出去,險些被門檻絆倒,滿腦子都是陸公子眉眼嬌嗔的模樣。

只是他沒被門檻絆倒,卻被急匆匆飛奔而來的聞人極撞了個結實。

“哎呦……”

“郁郎是不是回來了?”聞人極焦急地抓著他詢問,得到確切的回答後,立刻健步上前,立在了陸長郁房間外。

就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, 聞人極風風火火闖進來,又撞見了陸長郁換衣服。

何其相似的畫面,只是如今聞人極卻立在門口躊躇不前, 滿面愧疚。

他一直覺得是自己那天離開了郁郎,才害得他被牽連, 如今就是見了面,也不敢靠近郁郎。

怕郁郎厭惡他、責罵他, 更怕郁郎不肯理他。

就只能站在原地,只一雙目光癡癡地望著郁郎。

視線在他清瘦的腰身、雪白的肌膚上,濕漉的烏發披散在纖瘦的脊背上,水漬緩緩流淌,打濕了一身鮮艷的紅衣,顯出肩胛骨的模樣,如振翅的鳥翼,細微地抖動著。

“郁郎怎麽不擦頭發?”聞人極心神似乎都被他濕涼的發尾吸住了,看了許久。

他垂在身側的手指蠢蠢欲動,想要幫他挽起長發,露了後頸的白皙皮膚。

陸長郁看他站得那麽遠,稀奇道:“幾日不見,就與我生疏了?”

“怎麽會……那天是我不好,若是我沒有離開……”

陸長郁看他低著頭,小狗似的頹廢模樣,就知曉他是什麽心思了。

“不關你的事,是我自己倒黴。”陸長郁覺得這件事要怪就得怪那個叫玄崇的男人。

只是他抿了抿唇,實在說不出口這幾日發生的事情。

難道要他跟別人說,他為了活下去,故意勾了個男人、臨到頭還把那個男人扔下去了?

聞人極聽到他的話,眼睛一亮,立刻就要上前到他身邊。

只是這幾日他天天跪祠堂,腿傷還沒好,剛剛帶著興頭還不覺得,現在一放松下來就覺得腿軟。

才到了床邊,聞人極就撲到了他懷裏。

他也不起來,就順勢抱住了陸長郁的腰,“郁郎受苦了,身上可有傷?且讓我看看吧,否則我實在放心不下。”

方才陸長郁洗完澡,也沒仔細擦一擦身子,濕淋淋地披了件外袍,衣帶也沒仔細系上,因此被他這樣一扒拉,上半身就露了一片。

殷紅的外袍層層堆在臂彎間,襯得他渾身如玉石般,白皙肌膚上有些許星星點點,如雪中紅梅,窄腰上也有些青紫的痕跡,一圈圈繞在最細的地方,夾著一些指印。

細腰更顯纖細柔弱。

“怎麽傷成這樣!”

聞人極心疼地用指腹輕輕揉了揉,激得陸長郁吸了口氣,死死揪著衣襟。

“唔…無礙。”這些痕跡有些是上山時弄得擦傷,但更多的卻是無法啟齒的緣由……

聞人極平日裏總被說像小孩子,但今日卻叫陸長郁覺得他更像只戀主的小狗,扒在他肚子上就開始亂親。

“親一親就不疼了。”

他挺直的鼻梁擱在陸長郁柔軟的肚皮上,嗅他身上淺淺的柚子清香。

原本皮膚上還沾著一點水汽,順著潮濕青紫的肌膚匯到臍眼處,凝成一汪甜膩的泉水。

小狗愛憐地吻上他腰間駭人的傷,每一處都貼心地不放過。

鼻尖蹭到甜膩的水漬,幾乎要把衣衫都打濕了。

小狗黏糊糊的唇舌挨到肌膚上時,舌頭上的小刺兒著實讓陸長郁發癢,他再也沈不住氣,手指微顫,搭到了小狗毛茸茸的腦袋上。

“別鬧我了。”

手腕內側,酥麻的癢意蔓延到四肢,讓他禁不住發笑。他身子骨弱,四肢纖細伶仃,只是腰臀略略豐腴,這樣一笑,白嫩的軟肉微微顫著。

被他這樣打鬧著,身上不禁開始發熱。

陸長郁寡了許久,被這樣一撩撥,著實有些遭不住了。抓著聞人極後腦的手微微用力。

聞人極感覺到他身子顫得厲害,擡眼一看,一雙鳳眸也媚態橫生,不由得擁得更緊,輕嗅他身上縈繞的暖香。

“你明明也很喜歡。”他愈發賣力地鉆到郁郎懷裏。

*

聞人府正堂。

“丞相大人,景王爺今日又上折子痛批您僭越皇權。”

“景王爺屬實是個硬骨頭,索性只是個空架子,他也就能罵幾句了。”

“只是他在民間傳謠,說丞相妄圖謀反……”

聞人修誠坐在主位上,不緊不慢地喝著茶,沈吟片刻道:“景王爺對陛下實在忠誠,就算被陛下忌憚,手上一點實權都沒有,也如此忠心一片。”

“既如此,就隨了他的意,讓他們兄弟團圓吧。”

輕飄飄一句話,就定了堂堂景王爺的性命。儼然已是朝中只手遮天的大權臣。

“臣聽聞丞相大人這幾日都未曾合眼,大人不必如此憂慮。”

聞人修誠聽他此言,用蓋子撇了撇杯中的碎茶葉,眼也不擡,淡然道:“大人多慮了。”

幾人正商議要事,大門緊閉,還派了好些護衛守門。

卻見守在門口的侍從放了一名仆人進來,頓時有些不滿。

“大人,陸…陸公子……找回來了!”

仆人氣喘籲籲地跪在地上,一臉急切。

“什麽趙公子陸公子的,還不快滾下去?”他們憤憤地,想讓丞相把人攆下去。

卻見聞人修誠怔楞了一瞬,啪嗒一下,手中的茶盞掉在地上,摔了個粉碎。

下一瞬,聞人修誠拋下眾人匆匆離去,身影頗有些狼狽。一點也不見平時端莊穩重的儀態。

徒留目瞪口呆的一眾人等。

紛紛納罕這位陸公子是什麽人,竟然讓丞相大人如此在意,才議了一半就把他們拋下。

“莫不是什麽天仙?”有人奇道。

“就是天仙,也不可能讓丞相大人放棄如此大業吧。”

聞人修誠一路焦急地跑過去,全然不在意形象,因劇烈的行動鬢邊都微微冒出汗珠。

等真正親眼看到了郁郎,才徹底松了一口氣,心頭壓著的大石頭也落下了。

“郁郎?”

他上前幾步,看到陸長郁和幼弟抱成一團、氣喘籲籲的樣子,心中那一團火焰忽然就熄滅了,仿佛被人破了一盆水似的,渾身發涼。

“修誠,你也來了。”

陸長郁一雙鳳眸迷離地望著他,細軟的手臂卻緊緊纏著他弟弟的脖子,溫軟的唇一開一合,紅艷艷的舌尖略向外一探,叫了他的名諱。

簡直像是意亂情迷到分不清人的地步了,又或許他根本不在意到底有幾個人想抱他。

“是啊,我怎麽才來。”聞人修誠面若冰霜,難得在他面前冷了臉。

目光緊盯著他潔白胸膛上的紅痕,被褪到腰間的艷色布料。

思考著這是不是他弟弟剛才親的,只晚來了這麽一會兒就已經滾到床上了,要是再晚一點,怕不是該做的都做了。

“阿極倒是殷切,比我還早知道郁郎回來了。”

他伸手抓住聞人極的衣領,把狗皮膏藥似的黏在陸長郁身上的聞人極拉下來。

“郁郎該是乏了,阿極要玩就找別人玩去吧,別來鬧郁郎。”

聞人修誠從前也愛訓斥聞人極,這話聽上去似乎和以前沒什麽兩樣,只是聞人極總覺得他不太一樣了。

並不是那種對他無可奈何的語氣,而是一種咬牙切齒、惱怒的語調。

就好像聞人修誠在嫉妒他一樣。

抓他領子的時候,也嫌棄的像是薅著一只不聽話的野狗。

大哥是不是…喜歡郁郎?這樣的想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逝,甚至都不敢多停留。他打心眼裏覺得,大哥絕不可能做出這樣有違倫常的事情。

郁郎可是他的嫂子,大哥不會有這種心思的。

聞人極一陣心驚,也有些惱,“我沒有鬧,你這樣說得好像我是小孩子一樣。”

“註意你的語氣,別亂發脾氣。”

“大哥不也在發脾氣?有什麽資格訓斥我。”聞人極恨恨咬牙道。

他們兩兄弟一人一句,吵得陸長郁頭痛,“別吵了,都出去吧。”他實在不明白兩人在吵什麽。

一個男人,一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哥兒,卻好像後院爭吵的妻妾一樣,一個要爭寵、另一個則要宣示正妻地位。

不過要這樣論的話,正妻應該是聞人征?聞人修誠只能算續弦。

陸長郁胡思亂想著。

他回來時就已經是下午了,這樣一番折騰,錯過了晚膳,幹脆就在房中隨便用了一些,便帶著一身疲憊早早入睡了。

才一沾著枕頭就沈沈睡去。

只是夢中睡得不太踏實,眼前一會兒是聞人征的臉,一會兒又是被他害死的玄崇那雙血紅的眼睛。

胸口悶悶得喘不上氣,又好似有一陣涼風吹到胸前,涼颼颼的。陸長郁實在睡不著了,一睜開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。

“修誠?”他險些以為自己還在夢中,不然怎麽會看到聞人修誠壓著他呢。

白慘慘的月光下,他看到聞人修誠那張溫潤的臉上似是笑了。

聞人修誠不言不語,只低了頭,把頭埋在他胸乳上。溫熱的氣息含了冷香,吹到他綿軟溫暖的肌膚上。

“郁郎累了便睡吧,不必在意我。”

陸長郁默默了好一陣子,“你這樣,我怎麽睡得著。”

“那便不睡了,我伺候你。”

這樣明晃晃的暗示,讓如今的陸長郁無法抗拒,顫/抖的手臂一點點纏上他的脖子。

已是深夜,門外的小廝打起瞌睡,忽然聽到有什麽水流擊打聲,有些詫異。

正欲探尋聲源處,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,他頓時三魂沒了七魄,嚇得臉色都白了。

一轉頭才發現是聞人極,並不是鎖魂的鬼。

“哎呦,原來是小公子啊。您有事?”

“你先下去吧,這裏我來守著。”

“這……”仆人有些為難,丞相大人可是吩咐了他要好好守門的,不能讓外人進去。

“讓你走就走,明天一早你再回來交接。”

仆人撓了撓頭,雖然覺得有些古怪,但還是無奈地離開了,反正小公子也不算是外人吧。

聞人極抿著唇,定定地站在門口,身板挺直,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門板,望眼欲穿、牙關緊咬,恨不得把這扇門踹爛似的。

“聞人修誠,你真是好樣的。”

二哥才剛過世不久,大哥就這樣……對得起二哥的在天之靈嗎?

至於另一個當事人,聞人極很偏心地覺得這不是郁郎的錯,二哥離世時郁郎那麽傷心,聞人修誠又那麽有心機,難免被他趁虛而入。

定是把聞人修誠當成他二哥的替代品了。

只是心底又不禁生出一番心思,既然郁郎願意接受大哥,那他呢?他比聞人修誠,更像他二哥。

聞人極被他這個心思驚得惶惶,連忙告誡自己,不能和聞人修誠一樣做出這樣不齒的事情。

只是一雙目光,仍然不舍得盯著那扇門,恨不得沖進去以身代之似的。

直到太陽升起,照在他被露水打濕的黑衣上,他才恍惚地離開了。前來交接的仆人看到他落寞的漆黑背影,攜著蕭瑟的冷風,險些以為是大將軍回來了。

如今的聞人極,實在像極了大將軍。

給聞人修誠上茶的時候,仆人沒忍住說了昨晚的事情,聞人極昨夜在房外守了一夜。

“小公子看著跟丟了魂似的,不太對勁兒,您要不要去看看?”

聞人修誠一聽便知道,他的幼弟知曉此事了。“不必管他,過幾日就好了。”聞人極就是知道了又怎樣?他遲早會知道的。

而且聞人修誠也沒有想過要和他隱瞞此事。

“他也該知道,要和郁郎保持距離,別總是那樣不知分寸。”

聞人修誠只當他還是從前那個孩子,最多發幾天脾氣就罷了。哪裏知曉,聞人極如今有多像他的二哥。

他如今也開始長了牙齒,知道要爭、要搶、要違抗壓制他的哥哥。

憑什麽聞人修誠就可以獨占郁郎,他聞人極,亦不比他差。

更比他,更像聞人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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